起舞文学>烈酒敬余生什么意思 > 第69章（第1页）
第69章（第1页）
余笙坐在那里，半个小时一动不动，听鬼妹在讲故事。
鬼妹实在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，平铺直叙，从开头讲到结尾，期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给余笙说，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懂，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听，只管垂着眼一股脑地讲。
余笙这会儿脑子有些不够用，只觉得生平所有的想象力都用出来，也无法想明卫峥和鬼妹以前的生活。
“她起初有神裂分症，最明显的症状是幻听，她时常听见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儿说，要她去死。她有这个症状是十二岁左右，那一年她把我亲杀了，准确来说也不算杀死，她只是对我亲的死无动于衷。她一面觉得解脫，一面又自责愧疚，然后有一天醒来，她耳朵里就有了这样一个声音！”
鬼妹和卫峥是对儿异双胞胎，长相天差地别，卫峥模样很周正，但鬼妹长相却很怪。鬼妹很小的时候，被当做怪物，只是因为她那又长又尖像獠牙一样的虎牙。域城是个很mi2信的地方，jiao通不便，信息闭，人类文明的熊熊火焰似乎从来没能燃烧到这个地方，那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每一gen草木都透着原始而野蛮的气息，思想也荒蛮的可笑。
鬼妹六岁的时候跟随亲居住域城，同年差点儿被惧怕她的人给骗到悬崖边推下去。
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有什么可怕的？鬼妹的亲气得跺脚，但是也没什么办法，同愚昧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，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，但是他们实在是没有钱和资本，亲和亲的婚姻中，亲向来是处于弱势的一方，离婚之后，亲什么也没得，官司也没敢打，一来心虚，二来不懂。
一个从小生活在闭的域城，没怎么上过学，虽有野心，但无本事的年轻亲，最后落得个这境地，似乎也解释的通，从宏观上来看，这就是个必然的悲剧事件，但从亲个人的角度来看，这是场不幸的灾难，亲自从回到域城之后，整郁郁寡huan，神情越来越恍惚，如果不是两个儿让她还迸发着爱的光辉，或许她早就不想活了。
人生若是从內心里觉得生活不如意的时候，似乎处处都是和自己作对的人和事，域城人谈不上友好，尤其是对鬼妹这种异类，三个人像是活在牢笼的困兽，整都担惊受怕。
必要的人际关系一概没有，在这个世界上，像旁观者一样生活着，孤独刻到骨子里去。
虽不至于死，但是比死更难受。
亲在不到一年的时候就有了异常，神失常，经常大哭大笑大闹，有时候不认识卫峥和卫嵘，连自己是谁也不认识，有时候会然正常一些，然后充満mi2茫地悲哀痛哭，低声呢喃着“我要是不在了，我的儿可怎么办啊！”不发病的时候，亲就坐在门口，呆呆地看着门前川的山溪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也或许什么都没想，只是那神情，总是盈満绝望，像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。
起初卫峥和卫嵘很害怕，小小的她们虽然很多事情还不懂，但是已经有了些许直觉，已经能预感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就要来了。
害怕亲离去是每个孩子都有的本能，那时候她们会紧紧地抱着亲，好像少抱一会儿就会少一会儿。亲的怀抱很温暖，尽管有时候她发病起来让人害怕。
后来亲的病越来越厉害，从起初的时好时坏到最后彻底坏下去，似乎没有花费太长时间，亲生病不到一年就开始彻底神志不清了，没有医疗条件，病情一天比一天糟糕，她到处砸东西，又喊又叫，眼神里总带着凶狠，脾气变得很躁，有一次差点儿把鬼妹给掐死，一边攥着她的脖子一边儿叫嚷着抓怪物，清醒的时候亲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骂她的儿是怪物，没想到到最后却是她自己叫的最大声。
域城的人都说亲是被魔鬼诅咒的人。
鬼妹和卫峥开始越来越怕亲，曾经最温暖的地方，忽然变得冷飕飕的，吹着地狱的寒风。
那个怀抱也不再温暖了，只剩下可怕。
外婆把亲关在两公里外的山里，一送两餐，生活起居都是外婆亲自照顾，那之后卫峥和鬼妹就没再见过亲，两个羽翼未丰的雏鸟，对所有的一切都有种无能为力的茫然，亲没有了，温暖的怀抱消失了，留下的只是冰冷的，带着点儿悲凉的现实，所幸两个人还小，对命运没有过多体味的她们，拥有着惊人的适应力。
之后的几年，在外婆的庇护下，两个人的生活并不算太艰辛。愚昧总是抗拒文明，只要将自己变成同等愚昧和无知的人，一切会变得容易很多，而她们这样的年纪，适应力总是惊人。
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，对她们来说，只要能安安稳稳不被人嘲笑和挤兑，就已经很好了。
直到她们十二岁那年。
那一年是个寒冬，大雪封山，物资严重匮乏，饥饿是会把人变成魔鬼的，每家每户都紧紧地护着自己唯一一点儿粮食，方圆能吃的东西都被人搜刮净了，但是无济于事，冬天漫长的让人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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