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忘了,”志摩说“怪不得背上汗涔涔的。”说着,他脫下长袍,挂在架子上。还没转。却听见湘眉在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志摩问。
“你看你这样子…”湘眉掩着嘴巴笑道。”
大家都哈哈大笑。
原来,志摩里面穿着一条又短又小的西装ku,yao间破着一个窟窿,没用背带,却系着一条布带。“这…”志摩搔搔头说:
“临走时心急慌忙,顺手抓来系ku子的…”大家又大笑起来。
几个人围着炉子,喝茶、吃糖、畅谈着。
“志摩,我又要怪你了。你回家才几天,怎么又急如星火地走了!小曼会作何感想?”湘眉说。
“既然不久就接她去北平了,又岂在乎这朝朝暮暮呢?”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。”湘眉说“去北平归去北平,陪她几天是另外一回事…”
志摩悄声说“实不相瞒,徽音明天要在协和礼堂做一个报告,我跟她说好赶去听的。”
“噢,原来內中另有奥妙!”歆海笑着说。
“那么,你不准备在南京多住几天罗?”
“明天一早就走。”
“仍搭张学良的专机?”
“不,前天接到他的长途电话,说蒋介石要留他几天,他不能如期回去了。”
“那么,坐火车?”
“不。我有中航公司送的一张免费票,可以搭乘运送邮件的济
南号机飞。”
“志摩,”湘眉认真地说“你别坐机飞了。小曼对我说过,你坐机飞,她总是心惊跳…她自己也要求过你的…你这孩子真不听话。”
“我坐的是不要钱的机飞!坐火车,要自己出钱了。”接着志摩又凑近她“我喜huan坐机飞。飞在天上,出云霞,俯视尘寰,其乐无穷!”
“乐趣,乐趣,唉,机飞实在不全安呵。”
“不要紧!”
“司机是国中人,还是外国人?”
“这…不清楚。这几天气候晴朗,飞行特别适宜。”
湘眉还是头摇。“我总觉得太危险了!”
“那也不怕!万一那个,也是一种美,一种享受。那真是了不起的死法!在一刹那间,想都来不及想,就得到了至无上的解脫,那才是充満了神奇和诗意!”
“你这老一套又来了!’湘眉喊道“打嘴!打嘴!”
不觉已经夜深。杏佛要走,志摩也站起来说:“一同走吧。”
湘眉说“志摩,你何不就睡这里?”
志摩摇头摇说:“不,谢谢。兢武家离机场近些。住在这里,万一早上睡过头,就赶不上机飞了。”
杏佛走前,志摩随后。走到门口,志摩转过头来,温柔地吻了湘眉的面颊。
鼓海、湘眉要送他们到大门口,志摩坚决要主人留步。
“志摩,一到北平,即刻来信,免得我们挂心!”
“不出这星期就给你们写信!”
“一定!”
汽车门关,喇叭声响,去了。
(二十四)
十九晨,志摩一觉睡醒,已七点多了。
他手忙脚luan地漱洗完毕,提着箱子就赶往机场。
一架司汀逊式的三百五十匹马力的小机飞停在跑道的一端,机银光闪闪,就像一只燕子。一些工人正在往机上搬运邮包。
志摩出示机票,一位相shu的机场职员把他领到机旁,介绍给正机师王贯一:“这位是北大教授徐志摩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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