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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一路侠踪（第1页）

自从満清关定都京北后，其中皇族大都封侯列王，而这些新贵，平过的是山泽草芥的生活，一旦享受富贵荣华，对汉族的文采风，自然是勤学不遗余力。

但最感趣兴的事，就是想上几个汉族美为妾，因为无论是南朝金粉，或北地胭脂，在他们看来，都不是他们那羯膻堆坚的群雌所能相比的。

当时，赵泉、牡丹是京北梨园最出的一对年轻夫妇。

赵泉是唱小生的，牡丹是唱青的，所以他们这一对，真是道地的夫唱妇随。

牡丹原名纪琴，是老伶工纪宝山之。

宝山是河北钜鹿县吕家庄展翅金鹕吕寿臣老侠的小师弟，展翅金鹏是孩儿无敌剑客的启蒙武师，故纪琴自幼即练就一武艺。

赵泉是纪宝山自小抚养的徒弟，宝山本不肯让他唱戏，但泉立志不做満人的官，因其亦为抗清殉难的明臣，他唱戏实在也是伤心有人别有怀抱，粉墨登场时仍有还我汉家礼仪的思想。

纪宝山临终遗命让纪琴和赵泉结为夫妇，遗嘱传示子孙，世世代代绝不可做清朝的官吏。

牡丹和赵泉结婚的第二年，牡丹正孕怀在家，不再登台，一然戈什哈手持瑞亲王府的手令，指明要他夫妇去王府唱堂会祝寿。

这位瑞亲王是当今皇上的胞叔，势力之大，虎视皇城，牡丹夫妇知道推托也是费，只好答应遵命前往。

瑞亲王第五个姨太太是汉人，五姨太出青楼，自到王府后，所谓一人成佛，ji2升天，把个专在平康里卖青果的兄弟也就带进了王府，后来就是专门帮着瑞亲王出主意的军师，舅大爷邹丁。

邹丁平时无事，专门给这位皇叔打听，何处有出的美娇娘，设法到手中。

牡丹粉墨登场时，邹丁也曾来捧过场，不想牡丹乃一代侠伶的后裔，那能把他放在眼里，因此碰过几次钉子后不噤怀恨在心。

瑞亲王的五十大寿，邹丁一看来了机会，于是就向王爷建议，指明要了牡丹夫妇来唱堂会。

牡丹一到王府，发现邹丁在此，就知兆头不好，乃暗暗地告诉了赵泉，只要一唱完堂会，即刻动往江南觅一地方归隐，从此脫离梨园，又要他立即菗空偷偷回家一趟，去把兵刃暗设法带进府来。

堂会共有三天。

牡丹的戏码帖的第二折，是贵妃醉酒，邹自丁不晓得是存心机轻薄呢，还是为了讨好那位王叔姐夫，竟遂自荐客串力士。

牡丹出场这天，工爷和一般王亲贵族坐在正厅前欣赏，只见牡丹唱法、段无一不好，忍不住频频点头赞好。

台上那位力士呢？则老觉得这位贵妃娘娘手脚特别重，尤其是给他带花魁时，差点没叫他当时躺在台上。

戏唱完后，王爷忽地把邹丁叫到跟前，不知说了些什么，接着就是由五姨太把牡丹接到上房去玩耍。

三天祝寿完后，牡丹不见赵乇泉来接，不噤惊诧万分。

于是，她就向五姨太问道：“五nainai，怎么还不见我丈夫来接我呢？难道戏还没唱完吗？我是体不便，还是让我先回去吧！”

五姨太虽是个青楼出的子，但天xing尚不失为善良。

她当下不觉ji动真情，然两手握住牡丹的手，颤声说道：“妹妹，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，不说良心又过不去，妹妹你能不想你丈夫，就不想他吧，你恐怕这王府也出不去了。”

牡丹纪琴虽是奇迹梨园，戏技糊，但仍不失侠本，本很卑视这位青楼出的姨太太，但几天的盘桓，觉得这人天xing不恶，不免渐有好感。

此时一听话中有因，急声问道：“五姐姐你说什么？我的丈夫怎么啦？”

五姨太见她焦急之状，不噤越发同情，当时叹了一口气，说出真象。

原来瑞亲卫和邹丁私下一商量，决定把牡丹留下，当时就命府中护卫总领“九头恶枭”汤老舂，在赵泉卸装以后，把他带到后花园用毒酒鸩杀，一面让五姨太把牡丹软噤住。

牡丹闻此惨变，顿是肝肠寸断，但她不愧是侠门儿，当是強忍痛泪，強颜说道：“事已至此，我只好不走啦，可否烦姐姐把王爷请来一见。”

五姨太当时只道她是和自己一样的人，已经认命了，就使使去请王爷来与牡丹相见。

瑞亲王因为邹丁这小子，自客串完了力士后就闹头痛，病卧在chuang，一时没有可商量处理牡丹的事。

这时忽听说牡丹要和他见面，只道牡丹被五姨太说服了，正好省得再费手脚，即连忙到五姨太的上房来。

牡丹见到这位皇叔大人后，整敛容地说道：“jian妾蒙王爷看中，本是妾幸事，不过妾夫无辜遭受惨死，实使jian妾终憾痛，但人死不能复生，jian妾有三个条件，如王爷能赐允，jian妾自当终生奉侍王爷，否则只有一死了这。”

话一说完，立刻从yao中，掏出一把利剪，对准自己的心窝。

瑞亲王一见，连忙摇手说道：“你快快放下剪刀，有什么话尽管好说，我一定照办就是了。”

牡丹当即道：“其实这三件事一点也不难，第一我和赵泉夫qi2一场，理应为他尽哀守礼，所以要请王爷准我将他厚殓，安葬土。

第二件，我现在有赵泉的骨，应为他赵家保留一脉香烟，所以请王爷准我为他产下此子，第三件，我在等候分娩期间，除使外，任何人不准我房一步。”

瑞亲王见鱼儿业已上钩，当即一口答应。

牡丹本意原想乘机把王爷死，为夫报仇，但又一想自己死了倒不为惜，赵家必将因此绝后，无以对赵氏祖先，只好用这个缓兵之计，以便候机逃出王府再图报复。

瑞亲王果然实践诺言，给赵泉重行盛服殓，择安葬。

丧事办完后，将后花园一座花楼，让给纪琴和几个专司服侍她的丫头住，而且果然没有人来打扰她。

但是，王府在汤老舂和门下几个恶徒监守之下，要想逃出王府，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牡丹纪琴终等候时机，眼看就要月临盆了，王府对她的防范，也渐松懈，终于找了个机会，装扮成佣的模样，趁夜溜出王府。

纪琴溜出王府后，连夜越出京城，一路落荒奔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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