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飘客”玄劫离开豫地河南,雇了一只小船,自鄂北取道鄂中道,南下江南。
夜晚,小舟泊岸江边,一轮圆月,自东山之顶渐渐升空而起…薄云轻掩,素月辉…照得江面银波粼粼,四周山野宛若银妆砌。
“飘客”玄劫踪游江湖,却是难得一见如此江上景,不由神怡心赏,就即站下船头,欣赏月下江南的佳景。
玄劫披襟当风,看了一会月,颇思沾饮,以消漫漫长夜。
转过头来,玄劫正要吩咐船家上岸卖酒,忽然看到上江中,如飞而来一抹黑影。
“飘客”玄劫怀绝技,尤其一双眼睛,夜晚探物,如同昼…
这一瞥之下,玄劫已看得十分清楚,对方一疾服劲装,外披风,背揷长剑,是个相貌狞狰,年岁四十左右的中年人。
此中年人,自江南飞驰而来。
“飘客”玄劫此一发现,先是认为这中年人,怀有“上登萍”之类的绝好轻功,所以能在万丈洪,视作康庄大道。
但,倏然再一想,却又不以为然…
普通所谓“登萍渡”的本领,那是形容此人轻功造诣,已达炉火纯青之境,但极其量,只能超越十丈、八丈的面。
再远一点,已是心有余力不。
眼前飘飞面的中年人,从他行蔵看来,未必有此超绝的轻功造诣。
玄劫心念游转,目光并未离开面此人。
就在电光火石之间,中年人疾如奔马,分波逐,像箭似的已至这条小船船头,离隔不过三五丈光景。
此人面然向左一转弯,哗啦啦声中,带起一蓬花,闪过船舷,向下而去。
就在这眨眼一刹那间,站在船头的“飘客”玄劫,已看得清清楚楚…
原来这中年人脚下,登着两片木板,是以能凌空飞驰于面。
“飘客”玄劫进船舱。
向船家问道:
“船老丈,刚才有个中年人,脚登木板,踏波而过,看来令人感到奇怪,你知不知道此人是谁?”
船家是个六十出头的老者,见“飘客”玄劫问出此话,脸骤变——
接着脸上勉強展出-丝笑容。
道:
“客人,离家出门在外,多-事不如少-事…耳不闻,心不烦,吃完饭赶路,岂不是好,何必婆婆妈妈去管人家闲事?”
“飘客”玄劫见船家老头儿回答这些活,听来有点不是味道。
就即道:
“在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,你不愿意,我同样可以问别人!”
船家老者知道这位客人有了误会,含笑接口道:
“您这位客人,小老儿靠吃饭,哪里敢得罪船上的客人…”
朝月辉照下的江面望了眼。
又道:
“刚才飘飞在江面的那人,不是善类,是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…”
“飘客”玄劫两条浓眉微微轩动。
接上道:
“朗朗乾坤,居然有巨盗出没横行,官家衙门难道不知此事?”
船家老者喟然道:
“客人,不是不知道,那是‘装聋作哑’装个糊涂…那些吃官家衙门饭的,知道撞在那人手里,不但占不到便宜,连命也会送掉,脆来个不理不睬——”
“飘客”玄劫问道:
“船老丈,你是否知道,刚才出现面那人的来历底细?”
船家老者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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