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的各种联系方式被季南风理直气壮地洗劫一空,但是她却没有半分半毫的喜悦之情,碗里的面条叉起一筷子又放下了。季南风闷着头一言不发地吃面条,以前还上大学的时候,他一直都很喜欢这家面馆,可这还是他头一次和女生一起来。
白露忧心忡忡地看着季南风,“城管大人,你保证你不会打死我。”
季南风搁下筷子,郑重其事地说道,“我保证我不会打死你,但是我不保证会不会折磨得你痛不欲生。”他不过才认识白露短短的两天时间而已,这个人却是让他把这二十来年从来没经历过的事全都尝试了一遍,重要的是,都不是十分光彩的事。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姑娘。既然她毫不隐瞒地说很是仰慕自己,那自己当然得给她一个仰慕自己的机会才是。
白露早没了地摊女王该有的气势,佯装柔弱地追问道,“可不可以少折磨一点。”
季南风不知怎的突然笑出声来,“你是法学系的?”
白露点头如捣蒜。
“几年级了?”
“大二了。”
季南风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,“作为一个法学系的学生,这个时候你应该说的是执法人员不该知法犯法,而不是在这儿卖萌让我少折磨你一点。”
白露被这句话噎得好半天说不上话来,愤愤地叉起一大筷子面条,“哼,又不是谁都跟你似的是个学霸,我们这种学渣当然只会卖卖萌了。”
季南风哭笑不得。
白露却是担忧起了城南的三不管地带,试探着问道,“城管准备拿三不管地带开刀吗?”
季南风耸了耸肩,“无可奉告。”
白露见他双唇抿得紧紧的,知道问不出什么名堂来,只得岔开话题,“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去当城管?不是学霸吗?不是系草吗?这传出去不得丢我们法学系的脸。”
季南风后脑勺上的青筋突突突地直条,“哦?城管丢脸?还是你卖第六感丢脸?”
白露早拿出了地摊女王该有的泼辣气势,“你们这些老古董,我这是在帮助无知的少男少女们更好地保护自己好不好?”
季南风点点头,没说什么,脸上的表情却很耐人寻味。一直被邱珉声戏称为和尚的自己,就在刚刚,几乎就要脱口而出,“那你可有用那个保护过自己?”他不知怎的很是介意这个话题,甚至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一问,然后再端出一副学长的架子来教育教育这个姑娘。
白露气鼓鼓地吃着面条,季南风则托着腮有意、无意间瞟她几眼。
两人走出面馆的时候,季南风有意想把白露送回学校,白露却摆摆手,“今晚我不住学校。”
季南风的眼睛登时大了一圈儿,“不住学校?住哪儿?”
白露双手一摊,颇有些无奈,“怎么?城管连小摊贩晚上住哪儿也要管?”
季南风心里满不是滋味,电光火石间想起了涅槃的一首歌《》。邱珉声一向爱这种类型的歌,季南风曾经盖棺定乱过,“这么淫荡的歌也只有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喜欢听。”可现在,他满脑子就只有这首淫荡的歌。他叹口气,白露的话也提醒了他,他与白露不过是……嗨,好像什么关系也没有。他正准备说再见,却鬼使神差地赌气道,“哦,反正你也会保护自己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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